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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啊,拓荒者!的地域化叙事策略OnLocalizedNarrativeStrategyinWillarCather,s0Pioneers作者:颜红菲作者简介:颜红菲,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南京工程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原文出处:外国文学研究(武汉)2015年第20156期第124T32页内容提要:啊,拓荒者!是薇拉凯瑟的经典之作,也是她形成自身独特风格的标志性作品。内布拉斯加拓荒题材成为作品获得成功的关键性因素,薇拉凯瑟因此也被称为“地域作家”。本文探讨小说如何通过地域化叙事策略,层层递进地将美国文化中的荒野叙事、花园叙事以及文学经典景观内布拉斯加化,通过地方故事再现美
2、国历史,最后实现从地方特色到人类生存空间的形而上提升,成为人与世界关系的一个转喻。期刊名称:外国文学研究复印期号:2016年04期关键词:啊,拓荒者!/内布拉斯加/地域化叙事啊,拓荒者!是薇拉凯瑟具有突破性的作品,发表于1913年,此前她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亚历山大的桥,出版后并未获得预期的成功,苏珊罗索斯基评价这部作品是用一些已经存在的概念和想法来构筑一个外在的故事(Rosowski,TheVoyagePerilous33),指出作品形布口内容的脱节。细心的读者可以从两部小说的主人公名字上看出二者之间的联系,啊,拓荒者!的主人公亚历山德拉是亚历山大名字的女性化,也就是说在这部此后大获成
3、功的作品里,凯瑟将在亚历山大的桥中的詹姆斯式的跨国恋题材改为啊,拓荒者!里的边疆拓荒题材,使先前的概念和想法”在内布拉斯加的大草原上得以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成为TB美国史诗(St。UCk26)。内布拉斯加地方生活叙事成为小说获得成功的关键性因素。可以说,通过内布拉斯加这一特定地域的选择,凯瑟解决了文学创作中最基本的问题普遍与特殊关系问题,是一名具有丰富写作经验的艺术家对题材进行深入考量的结果。从小说出版的社会语境来看,内布拉斯加拓荒题材也呼应了当时文坛盛行的地域小说热和蓬勃兴起的美国化运动,是美国化运动在文学上的反映。因此,小说一出版,立刻得到了广大读者和评论界的一致好评。本文试图从地域化叙事
4、策略的角度,分析小说如何通过内布拉斯加地域叙事,将荒野、花园美国传统文学原型融入地域特色,通过荒原-花园叙事模式,从三个层面上完成小说主题的建构:首先,通过表现人地关系的荒野叙事,再现拓荒者对空间地貌彻底改造的历史事件,歌颂作为拓荒者形象出现的美国精神的缔造者:其次,通过富于地方特色的日常生活叙事,建构地域共同体社会生活图景,再现了美国梦中建造人间伊甸园的乌托邦美景;第三,在地域共同体叙事之中融入经典文本的主题,将欧洲图景置入新大陆内布拉斯加地域景观之中,使历史在现实中得以再现,使19世纪末发生在美国中西部内布拉斯加的拓荒事件成为人类文明的延续,完成从地方特色到人类生存形而上的提升,成为人与世
5、界关系的一个转喻。一、以人地关系为主线的荒野叙事荒野意象是美国文学重要的原型之一。对于早期的移民来说,广袤的美洲大陆既是一片荒野,更是一片有待开垦的处女地,召唤着移民们远离欧洲的腐败和迫害,奔赴能实现理想和自由的福地。联系当时的清教思想背景,荒野是人之子战胜魔鬼的地方,新大陆是“神的应许之地。战胜荒野、在新大陆建造人间的“伊甸园”是清教徒的神圣使命,是早期美国梦的核心内容。因此,在美国文学传统中,荒野和花园是美国梦叙事不可分割的整体。利奥马克思在其代表作花园里的机器中指出,早期人们对美洲产生的种种意象中,一方面是可怕的荒野,而另一方面则是花园它们每一种都是根深蒂固的隐喻,是一种诗画的观念,展现
6、了价值体系的本质(Marx9)0因此,清教思想与自然结合,不仅建构出美国新大陆这一空间的独特性,形成地域归属感(asenseofplace),而且以此归属感为基础,建构了美国的民族意识的认同(朱新福2)啊,拓荒者!的荒野叙事通过内布拉斯加的地貌特征具体化了这一建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荒原的无序和威胁被消除,在人的意向性活动中被刻上了人的烙印,被赋予了价值和意义,给人以地方的归属感。因此,地方建构的过程,就是人类塑造地景并将历史和欲望书写于其上的过程。人与地方因此可以相互定义彼此,人是某个地方的人,地方是某些人的地方,地域书写的重要性在小说中由此可见一斑。啊,拓荒者!共五部,第一部为荒原,共五章
7、,着力于荒野叙事。这一部分通过拟人化的手法,将内布拉斯加荒野景观转化成角色形象,参与小说情节的建构,分别以敌对者、启示者、情侣的角色完成其叙事功能。小说开篇直接向读者展现荒野景象,描写出极其恶劣的空间环境,以主人公富于象征性地进入荒野拉开史诗的序幕。在这一大段的景物描写中,人物和场景都极富于象征意义,被苏珊罗索斯基称为美国文学中对空间秩序之需求最有力的描写之一(Rosowski,WillaCatherandFatalityofPlace81)o小说以俯视的视角呈现一个天黑前气候恶劣、阴暗灰蒙的荒野,渲染出沉重压抑的气氛。整个草原被笼罩在茫茫雨雪之中,狂风大作,小镇”正在风中挣扎,努力不让自己被
8、风卷走”(凯瑟159),随意搭建”的低矮房屋在灰蒙蒙的草原上挤作一堆,在呼啸的寒风中,正要“朝着茫茫旷野离群而去.在茫茫旷野上,寒冷的天气、飞旋的狂风控制着整个草原,灰暗的房屋像是“一夜之间被搬来(159),突然着地,挣扎着不被驱逐出荒野这片领地。小说使用拟人化的语言隐喻了一场人与自然力量悬殊的对抗,挣扎、挤做一堆、缩成一团”将房屋人性化,暗示出在这场人与自然的战役中人的弱势与艰难处境,似乎自然正要将人类驱逐,从它的空间里抹去。荒野成为战场的隐喻,人类岌岌可危的处境暗示着对拯救者的渴望。亚历山德拉在这样的背景中出现了,作为一个战士,一个英雄的形象进入了狂风大作的草原。她身材颁长、体格健壮、步伐
9、矫健而坚定、就像一名年轻的士兵、明澈碧蓝的眼睛凝视着远方(159-160)。主人公由远至近,从身材步履到装饰穿戴最后定格到面部神情特别是对眼睛的特写,随着视角的平稳拉近,亚历山德拉一步步走向前景,逐渐占据了整个空间,她作为拓荒者形象得以确立。在这一象征性的景观中,人与环境形成对立的双方,拓荒者的主题得以彰显。值得注意的是,小说开端的这一段景观叙事,采用了俯视的全知视角、人与荒野对比手法和拟人化的描写,使景观承担了两方面的功能:首先,明确了小说探讨人地关系的主题,荒野与主人公成为冲突对立的双方,奠定了以亚历山德拉为代表的新T弋拓荒移民的形象。其次,运用俯瞰式视角进行的充满象征意义的环境描写,赋予
10、小说一种历史的纵深感,具有史诗风格,潜在地将内布拉斯加这一特定地域里发生的故事并入美国历史的书写之中。小说进入第二章后,随着亚历山德拉的马车进入故事演绎的中心一分水岭,逐渐展开荒野叙事。第二章的开篇依然是一幅地景的描写,与第一章宏观俯视的视角不同,采用的是亚历山德拉父亲柏格森的视角。柏格森是一位病人,被限定在自己屋子的病床上,每日只能坐在病床上遥望土地。叙事视角的拉低和限定,使宏观叙事转变为个人对现实境遇的观照,暗示柏格森与土地的关系是疏离的。亚历山德拉家住的矮木屋位于凄冷荒原的一道山岭之上,以挪威命名的小河虽然代表着早期拓荒移民将荒野变家园的乌托邦梦想,事实上却并没有将所谓的农场与荒蛮的自然
11、区分开,大自然似乎并不理会人类的一厢情愿。在一个新开拓地区之所有令人迷惑的事中,最让人垂头丧气的事莫过于举目难寻人为设置的界标”。在柏格森的视域里,矮小的房屋蜷缩在低洼地带压根就看不见(168)。耕地则几乎令人难以察觉。犁痕之毫无意义就犹如远古民族在岩石上留下的淡淡划痕,模糊得使人觉得那很有可能是有冰川作用形成,而非人类艰苦奋斗的一种明证。十几年的漫长劳动却没能使柏格森在这片荒野上留下多少印记。它仍然是一块野性未泯、暴躁乖戾的土地(169)。这片土地对柏格森先生来说一直是个灾难,是个望尘莫及的谜,他只能把这片未被驯服的荒野交给亚历山德拉。小说巧妙地运用柏格森的叙事视角传达了双重意义,关于住宅周
12、围环境的描写真实再现了分水岭上的一家人生存的窘迫,部分早期移民拓荒生涯的失败;另一方面,限定式的视角也暗示一种主观的甚至是谬误的认识,这种认识产生于柏格森与土地之间的彼此疏离对立的关系,解释了这种陌生是导致拓荒失败的根本原因。第二章以父亲的去世结束,父亲的死亡代表了旧的人地关系的结束和新的人地关系的开启。从第三章起小说自然地将叙事视角转移到亚历山德拉,以亚历山德拉的视角观察土地,标志以亚历山德拉为主体的新的人地关系的建立,荒野作为启示者向亚历山德拉开启。沿着这一路径,渐进式地拉近亚历山德拉与土地的距离。第三章开篇叙述亚历山德拉去拜访草原中的隐士伊瓦尔。伊瓦尔的生活与草原上的动植物完全地融为一体
13、,像一只北美郊狼一样(177)住在自己的洞屋里。借助伊瓦尔,通过他与草原融为一体的自然状态,亚历山德拉进入了草原的中心:站在他的洞屋门前眺望那粗犷的原野、明媚的天空以及在骄阳下如白浪般起伏的荒原,或是在那片暝寂清幽中侧耳聆听云雀的欢唱、鹤鹑的扑棱和知了的颤鸣Q79),在见证草原的生机前)美丽的同时,伊瓦尔朗读圣经也在她耳边响起:耶和华使泉源涌在山谷,留在山间/赐荒原百兽以饮水,野驴得解其渴”(旧约诗篇104:IO-II)荒野通过自然人伊瓦尔,完成对亚历山德拉的启示,其本质是早期美国梦”的核心:这是一片神赐的土地,充满了奇迹和生机,她担负的是天定命运”的使命。这次经历之后,亚历山德拉与土地关系发
14、生了本质的变化。此后,她不再需要通过任何中介,而是直接实现与土地的交流。小说紧接着描写她驾着马车对整个分水岭进行巡游,花了五天的时间跑遍了分水岭的每寸土地,遍访各地农户请教农业知识了解土地行情。当她再次回到自己土地上时,曾经的主客体对立关系变为互为主体关系。她与土地就像是一对情侣,从相互怨恨到逐步理解到最后融合:它在她眼里显得美不胜收,显得富饶、雄壮而瑰丽,使她如痴如醉泪水模糊;而土地终于第一次感到“有人怀着爱心与渴望将脸朝向它以前所未有的顺从向一个人的意志低下了头颅(195)。彼此的相互敞开使先前父亲柏格森对土地的那种陌生感消失了,所有的界限被扫除:她对那片土地有了一种新的感觉,”一种新的关
15、系(198)。而它们也热切地委身于犁锌;犁尖到处、泥土伴着轻柔而快活的长叹乖乖地滚到一边沉甸甸的麦穗把麦秆压向刀刃,割起来就像剪裁丝绒似的(199)。从此,这片沉睡的西部草原向亚历山德拉敞开胸怀,热情拥抱。主体与客体实现了相互认同和融合,荒野叙事完成。在荒野叙事中,小说并没有将重点放在农事活动的具体细节,而是以象征的笔调围绕人地关系这一核心,通过叙事视角的变化建构特定的景观和事件,一步步地表现作为行动主体的亚历山德拉与土地的不断相遇,在荒野转化为地方的同时建构主体自我身份,实现了从欧洲流散移民、荒原的闯入者到共和国的拓荒者、伊甸园主人身份的转变,是美国梦的真实再现。二、以地域共同体日常生活为中
16、心的花园叙事英国学者齐格蒙特鲍曼曾经说过,共同体是一个温馨的地方,一个温暖而又舒适的场所。它就像是一个家(roof),在它的下面,可以遮风避雨(鲍曼2-3)美国人在新大陆建立上帝的花园”的梦想在啊,拓荒者!中以地域共同体日常生活叙事表现出来,小说的花园叙事是以19世纪末内布拉斯加大草原的移民生活场景为核心建构的。一定的地域、社会交往、共同的纽带以及认同意识”是共同体最基本的要素和特征(于燕燕5)。荒野叙事结束后,小说以地域共同体建构花园叙事,内布拉斯加地域共同体成为传统、习俗、宗教等各种社会关系存在和发生作用的载体,是欧洲各民族的传统文化与美国早期自由的“农耕理想社会生活的有机统一。整个区域由一个个民族定居点为单位组成,每个定居点存有自身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