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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詹姆逊文化阐释理论的哲学基础探析ASurveyofthePhilosophicalBasisofFrederichJameson,sCulturalInterpretationTheory作者:苏仲乐作者简介:苏仲乐,西安外国语大学欧美语言文学研究中心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西方文论、比较文学,陕西西安710128原文出处:外语教学(西安)2010年第5期第55-59页内容提要:本文在对詹姆逊文化阐释理论基础的主导方面一一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和辩证法进行析分的基础上,寻求詹姆逊历史一阐释实践中稳定的理论旨趣。历史主义及其辩证法传统在詹姆逊的理论实践中表现为一种自觉的方法论意识,他试图通过这一途
2、径开辟马克思主义文化批评传统的新局面;这种辩证思维的理论已自觉内化为詹姆逊著作的核心意图,在马克思历史主义原则的统摄下,充分展示出马克思主义在当代知识生产领域的历史性与复杂性;辩证思想贯穿了他批评实践的整体。这种内蕴于阐释批评理论中理论与实践的历史性互动关系成为詹姆逊理论活力的真正源泉,也必将成为马克思主义传统历史性的组成部分。ThisarticleisdesignedtoexploretheessentialthoughtsinJameson,spracticeofhistoryinterpretationbyanalyzinghistoricismanddialecticsinMarxis
3、m,whichisthemajordimensionofJameson,sculturalinterpretationtheory.Historicismanddialecticsisalwaysakindofmethodologicalconsciousnessinhistheoreticalpractice,andthisdialecticwayofthinkinghasinternalizedintoacoreintentionofhisworks.Dialecticalthoughtsexistthroughouthiscriticalpracticeasawhole.Thishist
4、oricalinteractionbetweentheoryandpracticeembodiedininterpretationcriticismtheoryturnsouttobethesourceofJamesoniantheory,svitality,andpartofthehistoricityofMarxismtradition.期刊名称:外国文学研究复印期号:2011年03期关键词:詹姆逊/文化阐释/哲学基础/历史/辩证法JameSOn/culturalinterpretation/PhiIOSoPhiCaIbasis/history/dialectics中图分类号:1721.0
5、7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544(2010)05-0055-05弗里德里克詹姆逊(FredriCJameson,1934-)作为当代久负盛名的批评理论家,其理论构成以丰富驳杂而著称,他以自己一贯的马克思主义立场,不但融合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之内不同流派的言说,而且也吸收了诸多非马克思主义、反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资源,不断扩大着自己的论域。随着其学术视野的日益扩展,批评理论的所指也从文学而文化,包容了现代社会文化产品的几乎所有类别。其理论资源的复杂性、批评术语的多样化、关注对象的广泛性、语言风格的不透明性,都给我们对其作品的理解带来了困难。这些所谓“困难”的形成是和詹姆逊所依凭的理论话
6、语的复杂性以及多样性密切相关的,其中德国和法国学术传统对他的影响最为突出。尽管詹姆逊本人称,自己与德法学术传统的不期而遇纯属个人背景上的偶然因素,这其中的确由于詹姆逊本人5于理论的偏爱,因而对德法传统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但是,在对詹姆逊的学术道路进行仔细的观照和体认之后,不能不说他对于德法传统的偏爱,并非纯粹出于偶然的个人因素,而是存在着客观因素,即美国社会当时的政治气候和文化风尚。换言之,用融合德法传统,甚至用结构的历史主义”来理解詹姆逊文化阐释理论的辩证融合,都不能忽视孕育这种融合的历史土壤,那就是美国文化批评所针对的晚期资本主义现实。正是在这个历史境遇的催化下,德法传统的辩证融合才成就了马
7、克思主义文化批判理论在全球化资本主义新形势下的发展。从这个总体的知识结构出发,本文试图析分出作为詹姆逊文化阐释理论基础的主导方面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和辩证法。众所周知,詹姆逊秉承了马克思主义左派对马克思传统的经典阐释,认为并不存在某种写在理论教科书上的作为真理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他本人曾明确地表示对任何永恒的、无时间性的东西毫无兴趣。因此,本文标题使用“哲学基础”这样的语汇就是对詹姆逊理论勘测的某种不可避免的合法误读,意在寻求詹姆逊历史一阐释实践中某种稳定的理论旨趣,人为地将这种一以贯之的旨趣与作为历史方法的复数理论形态区别开来。首先,从时间上来看,萨特的历史和阶级解放理论是詹姆逊走向德法传的
8、口马克思主义的桥梁。詹姆逊踏上学术之路的时候,正值20世纪50年代早期,其时麦卡锡主义的阴魂并未完全消散,但是政治气候已经有所松动,美国知识界的激进人士急欲寻找一种新的思想武器和批判维度来打破这种万马齐喑的压抑局面,他们将寻找的目光转向了西欧。在这种转向当中,詹姆逊首先与萨特不期而遇,正是通过对萨特的学习研究,他接触、了解并最终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正如詹姆逊后来所描述的那样:具体到我本人而言,我实际上是经由萨特而走向马克思主义的。不过,这并不是出于反对萨特的目的,甚至也不是通过他日后那一类诸如辩证理性批判等具有马克思主义倾向的著作,而恰恰是通过战后时期的那些“经典的”存在主义作品对于其他的欧洲人
9、,以及像我这样的美国人而言,萨特代表着政治知识分子的典范,是我们当时为数不多,但却合格的一个榜样。(Kellner,Douglas1989:8)除了政治气候的因素之外,詹姆逊之所以选择萨特,就是为了在学术界破除保守的新批评”的理论范式,以对抗保守主义的霸权,而选择萨特也就意味着选择了现象学的方法。詹姆逊批评“新批评将文本当作一个封闭的有机体的褊狭,指出了阐释学仅仅止步于主体f口意识投射的缺憾。由此可见,詹姆逊之所以选择萨特是出于政治和学术两方面的原因。在萨特身上詹姆逊的政治诉求和理论冲动此二者都得到了阶段性的满足。而对萨特的研究自然而然地将詹姆逊引向了德法学术传统和马克思主义传统。其次,从西方
10、马克思主义理论当代发展的内在脉络来看,所谓“德法传统”中的“德国传统”一般被广泛地理解为包括批判理论(法兰克福学派)、现象学以及存在主义在内的各种大陆哲学传统,其中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又搪姆逊产生了最为重要的影响,而批判理论的内核正是辩证思想与历史主义。同时,在对德国传统”的理解中存在着这样一种困难:一方面,马克思主义传统本身应该属于德国传统,但另一方面,詹姆逊在其理论构建中,赋予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的历史原则以某种历史的优先性。在奠定詹姆逊学术地位的扛鼎之作政治无意识序言中,詹姆逊开宗明义地讲道:永远历史化!这口号个绝对的口号,我们甚至可以称其为一切辩证思想超历史的圭臬一将理所当然地是政治无意
11、识的题旨所在(Jameson2002:Preface)o从詹姆逊对于历史的不懈强调可见,对他而言,历史是一切阐释的起点和前提,也是其终极视域。正是在这种被现代性历史结构所操纵的双重结构中,西方马克思主义(法兰克福批判理论)作为辩证法历史化的一个中介环节,也被更为广阔的历史结构辩证地扬弃了。这一历史过程集中表现在詹姆逊对于文学批评活动中历史维度的强调,以及和德国的历史主义,特别是卢卡奇黑格尔化的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紧密联系上。所谓“历史主义”最早指研究历史的一种哲学方法,西方历史主义以维柯、卢梭、赫尔德、黑格尔、斯宾格勒等人为代表,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历史主义传统,马克思以及马克思主义就是这一传统当中极
12、为重要的一环。而自18世纪以降,历史主义思潮逐渐转化为事关现代主体存在论意义的文化范畴,成为名副其实的现代性终极语汇。尽管这一传统并非一个严整统一的体系,但是历史主义者都坚持历史的总体性发展观,具体而言,历史面向主体的开放性和未来乌托邦指向是其关键的组成部分。德国的历史主义传统悠久而丰富,黑格尔是唯心历史主义的集大成者,而马克思则在扬弃黑格尔唯心历史主义的基础上,以“生产方式”的主符码取代了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或绝对理念”),并最终超越了黑格尔,将德国历史主义的发展推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成为历史唯物主义的代表。詹姆逊曾对此评论道:马克思的历史观念”要获得这种非神秘化工作的真正的、最富创造性的
13、成果,我们就必须把它同探索不同于资本主义的社会发展道路的广阔视野结合起来,我们就必须把神秘化同某种乌托邦的因素或乌托邦的冲动联系在一起。在我看来,马克思主义的这两种驱动力是结合在一起的,而非它在进行非神秘化的同时暗中有一套半宗教的宗旨(Jameson2004:150)o但是历史主义的命运在20世纪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在知识界有着巨大影响力的罗素、卡尔波普尔等代表人物对历史主义的批判,我们可以更为清楚地认识到历史主义所面临的巨大挑战。对历史主义的否定,就是否认存在着总体性的历史,否定历史规律的存在。波普尔在其历史主义的贫困一书的导言中这样写道:“我听说的历史主义意味着一种研究社会科学的方法,这
14、种方法假定历史的预言是其基本目标,而且它假定这一目标可以通过揭示隐藏在历史过程中的节奏或模式、规律或趋势来达到(波普尔1985:4)。波普尔认为历史主义的两个前提就是“总体主义和“乌托邦主义“,并通过对这两个前提的否定彻底否定了历史主义,继而强调我们不能预见人类历史未来的进程”(波普尔1985:4)。在文学领域,这种反历史主义的思想集中体现在俄国形式主义、法国结构主义一后结构主义以及英美新批评当中。面对历史意识带来的个体与社会对抗的困境,阿多诺曾对种种惧怕历史、回避矛盾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宣称:今天矛盾的分量比在黑格尔时代更重”,所以把矛盾归于不可救药的思辨固执就是推脱责任”(阿多诺1993:5
15、0)应该说,正是这种马克思主义传统对总体性的历史视野拯救了黑格尔辩证思想的合理部分,在与主流自由主义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相对抗的同时,马克思主义传统也借助黑格尔思想的复兴,将久已名誉扫地的群体的辩证法”再次提上理论的议事日程。1923年卢卡奇历史与阶级意识的发表标志着黑格尔辩证思想在现代理论界的复活。詹姆逊也将新马克思主义批评理论的源头与这一事件并置考量。他认为卢卡奇对传统马克思主义的新解读是对“苏联传统庸俗马克思主义的一种反动,在马克思美学理论与文化批评发展史上标志着辩证思维在现代的一次真正复兴,他同时克服了“新批评和庸俗马克思主义两大现代批评传统的局限,为文学批评中形式与内容的证证统一提供了某
16、种典范。当然卢卡奇式的黑格尔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美学一文化阐释范型的现代转换意义是重大的,当代新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无不受其沾溉。但詹姆逊对辩证历史视角的关注和运用绝不局限于黑格尔化的马克思主义。对詹姆逊而言,理论的重点不在于结构还是解构,是总体性还是特殊性,而在于它必须是来自现实世界的,而非唯心主义的理念运转的完美形式。他要复兴的不是书本上的传统,而是历史中活的传统。在这一点上,詹姆逊不是一个单称的传统意义上的哲学家,而是一个在诸种理论界限间不断转换的复数的理论家。如果说黑格尔的辩证法表达的是19世纪完整主体对于世界的筹划,绝对精神的辩证历程借助于历史得到呈现,那么黑格尔的哲学全书正是这个主体内在认知和真理可能性的对象化形式。而辩证精神在詹姆逊的笔下已经失去了这种乐观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