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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说评介海骚:歌咏自由与血性的雄浑诗篇文/王栩(作品:海骚,张承志著,收录于张承志作品系列:卷二中篇小说,东方出版社,2014年7月)阿洛达莱,一个美丽的译名。这个名字赋予北方草原的海、历史的象征之海以咆哮的涌荡。涌荡中,浮沉着自由与血性,相对于海的广袤,它们不免显得渺弱,纷扬的雪中,却以浑白显现了一份内在的操守,这足以撑起从草原到黄土荒山的不屈,闪耀于沉重悲壮的历史的天空。自由与血性,就如同张承志笔下屹立于舰首舰尾的两个海军军人。这艘孤舰上就只有两名军人,他们像是舰上的前后两桅,荷载了自由的本质和血性的深沉博大。他们一个写过反诗,一个是叛属,任由诬蔑的描画,漂浮在北海波涛中矢志不渝的前进。海
2、骚就在这雄浑、壮美的歌咏下构建出一副悲辛而无畏的精神画卷。画中,浪潮汹涌的海辅以黑夜的映衬,象征人间的悲情,象征历史的暗流。它们是那永不止歇的潮涌,考验着自由与血性的生息轮回。独龙章,黑骏马,英雄与神物的化身,给草原上的神话和传说添加了更为厚实的土壤。有幸降生在这片土壤上的“我”,是“神鸟衔来的一颗种子”,它蕴含了作者对一个神国情感丰沛的皈依。这种激情四溢的叙述还可见之于张承志对小说中另一个“我”的内心撷取。“如今我两腮也栽着一些根。若是当兵的许留腮胡,我就长出把子髯髯胡须给舰长看看”。“根”的印记给张承志关于民族记忆的书写注入了炽热的情感,无论这样的书写是否会招致一些对张承志本人将主观意识引
3、入小说创作的诟病,具体到文字里饱满而血肉皆备的真诚却是不应妄论一二的。小说海骚即是张承志自我真诚的展现。张承志在这篇小说里以海潮、黑夜喻指人生的风雨,历史的乖蹇,它们共谋的险恶在于对个体的残忍和糟辱。漂流在海浪中的孤舰,承载了人生和历史的负重,这负重以个体的命运呼应了小说“不屈”的主题。个体的命运由两个海军军人悲辛的过往次第展开,在神话和传说的浸润下,在代际传承的抗争中,不屈的个体以自己独特的经历和故事将民族的秘史刻画的宏阔而厚重。自由是写反诗的“我”的心灵依托。“我”的诗篇之所以叛逆,就在于“我”的笔下有着乱调之美,在于“我”的爱情异端,“我”宣布草原为圣域的开始。这是自由于我的驱动。在写打
4、油诗都很危险的时代,抒情诗让“我”因此获罪。逃亡途中,“我”遇见的一个银发披头的乌兰布和额吉,接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她问“我”是否勇士独龙章家里抱养的知识青年,是否来自黑马五兄弟的北海,她把“我”看做一个新的神话和传说,因为“我”是那个用一支歌嘲笑了权贵的行吟罪人。“我要休息”。在草原母亲的卫护下,“我”卸下戒惕,“我”觅见了安全的所在。这份安全让“我”回想起助“我”逃脱的那个女人。三辆围捕自由的吉普车在草原上奔驰,他们逼近之际,她揪扯着“我”到她的马前,骑马飞奔,她的热情叛乱反逆,她的美好憔悴感伤。张承志写出了化身为草原精灵的女人在危难时如救生般给自由的前行者以照明,让大地升腾起新的诗篇
5、。女人是危难时的救生,又是刚烈的母亲。刚烈在于对血性的维护,维护一个血脉的符号。这是另一个“我”的故事,一个叛属的人世经历。在娘领着“我”去平罗大狱见大的路上,娘泼倒了辛苦讨来的一瓢汤菜。那是隔教的荤腥。在“我”肚饿的哭声里,娘一巴掌打醒了“我”身上流淌的回回的血脉。这血脉里深藏着爷用月牙斧劈了国民党团长的刚猛,深藏着大持月牙斧守护清真寺时同官家对峙的无惧。到了“我”的身上,血脉是虎巴巴隐忍的口唤,化做一个女人对章程的挑拣和回话。口唤里藏着白家先人从白彦虎一代就传下来的火烫的血性。有了它,也才有这个俏女子对“我”的迎候,对章程的显给。张承志藉由女人的搭引,让血性在代际传承中净化了一个民族的纯洁
6、,于纷扬在北海的雪片片里,凝止成西省苍莽的雪的高原。孤舰上两个海军军人的故事里,女人无一例外的成为照明和搭引似的存在。这存在重视了女人的本质。作为孕育生命的女人,张承志以孤舰雪岛号为投射,将分娩的回忆定格在雪岛号所拟喻的产床这一意象,用“最后一张产床”生产了如此男儿之后,便永远绝产的慈爱母亲肯定了自由和血性的价值。价值上的稀缺让屹立在舰首舰尾的两个军人以共同的本色在历史的首尾“互为支撑,永不背弃”。自由和血性这一对好兄弟创造了历史,其隐遁的深意就在于坚强的同一切强大的舰船鲸鲨对峙,为了缔造一个“人心的自由和反叛的意义”。因此,张承志在笔下高呼,“血性就是舵令,喜怒就是行动”。这巡弋在北海上的孤舰,在雄大的对峙中也向北海,向这个人世的象征、历史的指代发出了意图鲜明的挑战。挑战人世的苦海,历史的浊浪。这番挑战在最后一刻的黑夜里进行着,有着作者溢于言表的乐观。由自由和血性奏响的乐章已然诞生,它就在这篇小说写就的对“不能再有残害人心的孽障了”的声声呼唤里。(全文完。作于2021年10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