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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变局之下的世界秩序:范式之变?摘要国际社会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学术界对这场变局的根源探讨众说纷纭,对其前景的预测也各异其趣。本文在概括当今时代主要深刻变化的表征后,分析了大变局的根源在于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内权力结构的变迁,使处于该体系的核心力量通过作为其“上层建筑”的现代国际关系体系,部分抛弃自由主义而试图阻止体系内的权力变迁的持续,尤其表现为基于主权原则的开放交流日益被保护主义和大国间的地缘政治竞争和对抗意识所取代,从而导致时代巨变。未来世界秩序的前景取决于国际社会的共同选择。为结束国际社会大变局带来的混乱并重构一个更为公正合理的世界秩序,全球南方将承担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通过非
2、激进主义的方式改造现代资本主义经济运行所依赖的新殖民主义,并促进开放性主权原则的发展。关键词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体系新殖民主义现代国际关系体系全球南方自21世纪10年代以来,以中美博弈和俄乌冲突为代表,世界几大主要力量间的冲突和对抗急剧上升,地缘政治竞争似乎成为大国关系的突出底色。此外,幺签济全球化被各类保护主义政策所戕害,若干排他性国际组织正逐渐超越世界贸易组织等开放性国际组织而成为另一种国际潮流。与此同时,形形色色的民粹主义力量正在一些国家兴起,有些对其国内和所在地区政治生态产生了重要影响。基于上述不同层面的急剧变化,国际社会正进入一个相对动荡和不确定性的时代。本文基于宏观层面时代剧变的主要表
3、现,尝试从理论上阐述造成今日时代剧变的根本原因及重塑世界秩序稳定性的可能途径。本文认为,如今各国所遭遇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根源在于,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内权力结构的变迁导致该体系不稳定,由此,作为该体系“上层建筑”的现代国际关系体系发生变化,从而改变了固有的国际社会基本面貌。这也意味着,当今世界某种程度的失序实际上正在改造以新殖民主义体系为内核的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使其更加公正与合理。在世界秩序重塑及重新走向稳定的过程中,全球南方将具有责无旁贷的历史责任并发挥独特作用。综上所述,本文将分为以下几部分进行论述:第一部分概述“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主要表征;第二部分阐释当今时代变局发生的两个维
4、度,即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和现代国际关系体系之间的关系;第三部分论述当今时代大变局的逻辑或根源,即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与现代国际关系体系各自的变动及双方互动稳定性的坍塌;第四部分将探讨全球南方在重塑世界秩序过程中的地位和局限性。在结论部分,本文将表明,未来更为公正的世界秩序的重塑可能只能采取非激进主义方式,通过改造新自由主义及巩固“开放性主权”,以逐渐颠覆作为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内核的新殖民主义为最主要目的。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表征有关当前世界巨变的论述汗牛充栋。整体上看,中国学者着重从中国等新兴经济体崛起的角度讨论国际力量格局变化及其引发的后果。譬如王健等认为,“国际秩序与世界格局的变
5、化密切相关,权力决定格局,格局制定规则,规则形成秩序。以2010年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为标志,全球南方(GlobalSouth)和发展中国家群体性崛起,全球力量对比发生了新变化”。整体而言,中国学者较为重视力量变迁及其后果。王健,任琳,吴洪英,等.国际秩序变动中的“全球南方”与中国角色J.西亚非洲,2023(6):333+159160.另参见:徐秀军,沈陈.“全球南方”崛起与世界格局演变.国际问题研究.2023(4):6478+13613;张建新,董雅娜.论自由主义国际秩序的终结J.国际观察,2022(6):2353;韦宗友.中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国际秩序的演进Z.作者参加南京大学亚太发展
6、研究中心主办的第七届钟山论坛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稿;赵洋.自由国际秩序的转型与混合型秩序的兴起J.国际论坛,2021(5):323+155;蔡拓,张冰冰.从国家主义走向世界主义一一自由主义国际秩序的辨析与反思J探索与证明,2022(7):3146+177.西方学者则较强调国际秩序的改变,关注西方自由主义秩序遭受的冲击,及由此带给西方社会的影响,如约翰伊肯伯里(JOhnIkenberry)就声称西方的自由主义世界秩序正遭遇“权威危机”GJohnIkenberry.TheFutureof1.iberalWorldOrderJ.JapaneseJournalofPoliticalScience,201
7、5,16:451.另参见:ConstanceElaineDuncombe,TimDunne.After1.iberalWorldOrderJ1.InternationalAffairs,2018,94:2542;RiccardoAlcaro.ContestationandTransformation:FinalThoughtsonthe1.iberalInternationalOrderJ.TheInternationalSpectator,2018,53(1):152167.。概言之,中国学者抓住了国际转变中的动力因素即国际格局的变化,而西方学者则着眼于国际秩序等更为软性也更为直接的变化的表
8、现与后果。根据目前学术界对国际大变局的众多论述,本文将“国际大转型(greattransformation)大转型最初是匈牙利政治经济学家卡尔波兰尼(KarlPolanyi)于1944年出版的著作的书名,论述了市场经济兴起期间英国发生的社会和政治动荡。如今,这一词汇被西方学者用以描述如今世界发生的急剧而深刻的变化。参见:IanClark.AnotherDoubleMovement,:TheGreatTransformationaftertheColdWar?J.ReviewofInternationalStudies,2001,27:237255;MichaelCox,TimDunne,Ken
9、Booth.Empires,SystemsandStates:GreatTransformationsinInternationalPoliticsJ.ReviewofInternationalStudies,2001,27(5):115.或“百年未有之大燮局”早在2017年,国家主席习近平就在讲话中指出:“放眼世界,我们面对的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世纪以来一大批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快速发展,世界多极化加速发展,国际格局日趋均衡,国际潮流大势不可逆转。”参见:习近平接见2017年度驻外使节工作会议与会使节并发表重要讲话EB01.新华社(20171228)20231029.https:/?i
10、d=1588025035081551178fewfr=spiderfefor=pc.的主要表现概括为如下几个方面。(一)国际格局的变化国际格局是对国家间力量对比的陈述,国际社会的力量分配决定着国际社会的基本状态或秩序。如今,国际社会长期固有的力量分配已被打破。这一变化尤其发生在冷战结束后,主要表现为发展中国家和西方发达国家间力量对比的变化。这在经济领域表现得最为明显,整个西方经济占全球经济比重持续下降,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力量持续上升。如今,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经济总量基本追平发达经济体经济总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意味着当前发展中国家经济总量的上升将转变为国际社会一股新的政治或意识形态力量
11、,从而对西方在国际社会的政治和意识形态主导优势构成挑战。中国是上述发展中国家群体性崛起中最为突出的案例。这不仅是发展中国家群体性崛起的一部分,还意味着一种古老的国际现象一一守成大国和崛起大国之间的竞争与对抗一一的出现,GrahamAllison.TheThucydidesTrap:AretheU.S.andChinaHeadedforWar?EBO1.TheAtlantic(20150924)20231017.http:/周琪.拜登政府对华政策显现全貌J当代美国评论,2022,6(4):5278+120121.,包括实施对华经贸关系“去风险”,在经贸、科技、教育和人文领域减少双边交往,从而使中
12、美博弈日益复杂且充满不确定性。究其原因,美国对华政策中对抗性成分的日益增长源于中美实力对比在冷战结束后发生了显著变化,美国感到自身在国际社会的主导地位受到威胁。这一实力对比变化导致的美国对自身国际地位认知的变化是美国大幅改变对华政策的主要原因。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南方的群体性崛起并没有导致北方国家或西方对全体南方的敌视,或使美国采取类似针对中国的对抗性政策来针对绝大多数其他南方国家。这可能反映出,对西方而言,其他南方国家崛起较之中国崛起对于国际格局改变的意义有所不同。即使部分南方国家群体性崛起,也可能只改变力量分配,不太可能快速或顽强地改变固有国际关系中包含的国际规则。因此,在美国等西方国家看来
13、,中国力量崛起具有特殊性,它会“削弱自由主义国家对世界的影响”BruceJones,AndrewYeo.ChinaandtheChalIengetoGlobalOrderJ.InternationalJournalofAdvancedResearchinGlobalPolitics,GovernanceandMangement,2023,4(1):8082.,从而在很大程度上改变自由主义秩序。ChristopherAMcNally.ChaoticMeIange:Neo1.iberalismandNeoStatismintheAgeofSinoCapitalismJ.ReviewofIntern
14、ationalPoliticalEconomy,2020,27:281301.因此,在西方看来,中国崛起会改变西方所坚持的国际交往原则或西方主流价值的影响力,以及固有的国际秩序,然而大多数其他崛起中的南方国家并没有这种意愿或能力。(二)国际交往原则的变化国际格局或国际力量对比变化只反映出国际社会中物质因素分配的变化,但若力量对比没有改变国际秩序中的国际交往原则,则从宏观上看并不具备太大意义或影响。因此,国际格局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一个基础性的但并非最深刻的国际社会变迁,最大的改变来自国际交往原则或方式的变化。冷战结束后,国际社会很快接受了经济全球化或全球化了的国际经济。在所谓西方赢得冷战的基础上,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Fukuyama)高呼“历史的终结,认为“经济增长需要资本主义”和“资本主义意义上的自由主义的发展”。Pierre1.emieux.Fukuyama:InterestingBooks,WithSomeBaggageJ.Regulation,2022,45(3):4853.现实中,包括中国在内受困于经济发展缓慢的国家都踊跃加入支持自由主义经济的世界贸易组织,并支持本国更为开放的市场经济的发展。鹿野.回眸社会主义国家与世贸组织及其前身的关系EB/01.搜狐网(20171206)20230929.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