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孟浩然”与“孟浩然的诗”——简论盛唐人对孟浩然的认知及其意义.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诗的孟浩然”与“孟浩然的诗”——简论盛唐人对孟浩然的认知及其意义.docx(7页珍藏版)》请在优知文库上搜索。
1、诗的孟浩与孟浩辎诗一简论盛唐人对孟浩知及其意义闻一多先生在讨论孟浩然诗歌之时提出“诗的孟浩然”与“孟浩然的诗”,强调了孟浩然其人其诗的统一性。关于孟浩然,盛唐人多拈出“清1一语对其进行评价。“清”大致包含了人格的独立高洁与诗歌的清新自然两方面内涵,这与闻多的评价呈现出致之处。孟浩然其人其诗,突出地体现了盛唐人的精神风貌与艺术追求,盛唐气象的内涵也由此得到体现。孟浩然:闻一多:盛唐;诗:清:认知闻,多先生讨论孟浩然及其诗歌时提出一个有趣的话题一“诗的孟浩然”与“孟浩然的诗”,闻多先生强调孟浩然人与诗的一体,他的本意是说明孟浩然的诗歌表现了其“风神散朗”的生活与姿态,强调孟浩然生活的脱俗气、诗意化
2、和浪漫性。闻一多先生的这个说法,启示我们思考孟浩然诗歌里思想情绪的表现和现实生活的异同问题:“孟浩然的诗”表现的真的就是“诗的孟浩然”?孟浩然女的就是“诗的孟浩然?如果“孟浩然的诗”表现的并不是“诗的孟浩然”,而人们却认为存在“诗的孟浩然”,支撑这种认识的社会基础与思想背景到底是什么?本文就是试图对这些问题加以解释。虽然孟浩然没有出仕的经历,但是,他和盛唐其他士人一样,曾经赴都城应举,也曾漫游各地,在这个过程中,与当世诗人、名流多有交往,这些诗人留下了很多有关其人其诗的文字。总体来看,孟浩然虽然没有担任重要官职,算是布衣诗人,社会地位并不高,但这些诗人对他都颇为推崇。这方面反映出盛唐时期士人关
3、系的“皆胶漆(杜甫忆昔),同时也反映出他们对于孟浩然为人、为诗特点的认识。闻一多先生认为孟浩然人与诗一体,强调孟浩然生活的诗意化和浪漫性,所使用的第一条证明材料就是王维所作的孟浩然画像。根据张洎的题识,王维如此刻画孟浩然:“襄阳之状,颁而长,峭而瘦,衣白袍,靴帽重戴,乘款段马,一童总角,提书笈负琴而从,风仪落落,凌然而生”典型的高自标置的隐士做派!确实,除了在张九龄镇荆州时担任过一段时间的齐假“清客”外,孟浩然一生没有其他出仕为官的经历。王维和孟浩然关系最为密切,他在孟浩然去世后担任殿中侍御史知南选至襄阳,还写了一首诗追悼老友哭孟浩然:“故人不可见,汉水日东流。借问襄阳老,江山空蔡州。”感旧推
4、崇之意已至(黄培芳唐贤三昧集笺注卷上),语短情长。而早年孟浩然到京城应考失利,王维写下了送孟六归襄阳:杜门不欲出,久与世情疏。以此为长策,劝君归旧庐。醉歌田舍酒,笑读古人书。好是一生事,无劳献子虚。由此诗可见他对孟浩然的认识,“归旧庐”,“醉歌田舍酒,笑读古人书,其实就是隐居,并规劝孟浩然“无劳献子虚工诗画呼应,这和他在画像中对于孟浩然性格的表现是一致的。大诗人李白和孟浩然有过直接的交往,开元二十七年,李白游巴陵,专程到襄阳看望孟浩然,他说: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赠孟浩然)后来,还在长江岸边,亲自为孟浩然送行:“故人
5、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李白心中的孟浩然,是一位不为功名利禄动心的风流高蹈的隐士。因此,他认为孟浩然的诗,也是充满了一种“清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受韦太守良宰),“清”是李白最为叹赏的境界,他以此称赏,可见其对孟浩然之仰慕。陶翰送孟大入蜀序:“襄阳孟浩然,精朗奇素,幼高为文,天宝间始游西秦,京帅词人皆叹其旷绝也。“旷”,就是清新旷达之意。孟浩然的好朋友张子容也说,“妙曲逢卢女,高才得孟品”(除夜宿乐城逢孟浩然),将他比作魏晋时候的清高名士孟嘉。杜甫和孟浩然没有直接交往,但是,也对孟浩然诗心向往之
6、:“吞怜孟浩然,短褐即长夜。赋诗何必多,往往凌鲍谢。清江空旧鱼,春雨余甘蔗。每望东南云,令人凡悲咤。”(遣兴五首之五)“复忆襄阳孟浩然,清诗句句尽堪传。”(解闷十二首之六)揭槊了其“清”的特点。孟浩然去世后,王士源帮助老友编辑孟浩然诗歌诗集,在序中反复出现清字:“骨貌淑清,风神散朗。”“闲游秘省,秋月新霁,诸英联诗,次当浩然,句曰: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举座嗟其清绝。“士源也时尝笔赞之,曰:道漾挺灵,实生楚英。浩然清发,亦自其名。其人是“淑清”,其句是“清绝”,其诗品、人品合而为一,乃“浩然清发。做官就是与浊世打交道,而与隐居有关的则是一个“清字。值得注意的是,在他们对孟浩然诗歌的评价中,“
7、清”字出现的频率很高,“消”可以说是孟浩然为人与为诗最鲜明的特点。“清”,作为一个美学的范时,被用来评价诗人诗歌,并不始于孟浩然或盛唐,其包含了人格的不随流俗、独立高洁与诗歌的清新自然、不事雕琢等两个方面的内涵。曹丕在典论论文中已经说到“清与浊之分。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消,首先是人格的清,气质的清。凡迂腐之气、泥古之气、世俗之气、浮躁之气,皆被掘弃在外。即王士源所说学不故儒,务掇菁华,文不按古,匠心独妙,五言诗天下称其尽善。关于孟浩然诗歌“清”的特点,已有些论文谈及。房日晰略论孟浩然诗歌的“清与“淡”层层推进,谈到孟浩然形象之清、性情之清与诗歌之清。孟修祥孟浩然及诗歌之“
8、清”略议一文认为孟浩然对“清”的追求颇具宗教精神,并受到襄阳隐逸文化的影响。张祖安论孟浩然诗歌“清”的审美意蕴认为“清1是统摄孟浩然诗的总体风格,其中包含着风骨,即力量之美的因素。以上诸文论述甚精,但仍有开拓之余地。孟浩然其人其诗是如何体现清的呢?关于其语言的清新淡远,论述较多,本文主要从两个方面来考察;情与景结合的方式:诗多隐逸色彩。罗宗强先生曾论及孟浩然诗中是提纯的景物与净化的情思。我们还可以从孟浩然诗情与景的组合方式出发,进一步说明其诗如何体现“清”的特色。除了田园诗之外,孟浩然的山水诗也很有代表性。在山水诗中,情与景的组合方式是关键之处。情与景的基本组合方式有两种,王国维将其称为“有我
9、之境”与“无我之境,陶渊明、王维的山水田园诗多为“无我之境,即景抒情,以物体物,谢眺、柳宗元的山水田园诗多为“有我之境”,缘情造境,以我观物,物物皆着我之色彩。孟浩然的山水诗则介于两者之间,既不是纯粹的有我之境,也不是纯粹的无我之境,他在写山水景物的时候,基本上能够还原山水的原貌,又能自然地将情感不露痕迹地渗入山水的描绘中。这就使得他的诗显得从容不迫,含蓄淡然,情味隽永,令人悠然心会。孟浩然离开京师之后,有漫游吴越的经历,泛舟江行,山水诗佳作迭出。如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山暝听猿愁,沧江急夜流。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建德非吾土,维扬忆用游。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诗的前四句写夜宿桐庐江的所见所
10、闻,猿啼愁人,江水急促,两岸木叶萧萧,明月照在孤舟之上。后四句写所思所感,怀友之情与羁旅他乡的恻怅联系在一起。全诗有景物的描绘,也有情感的抒发,二者自然交融,妙合无垠。“愁”、泪”突出了主体情感,但与猿啼、海水相结合,就显得十分自然而不突兀。加速的江水与一叶扁舟,本来是景物自身的特点,但若一“急”字、一“孤”字,就将起伏不定的内心世界与孤寂的情怀烘托而出。再如宿建德江:移舟泊烟渚,日善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傍晚时分,诗人将船系缆江边,静观江上风景,客愁油然而生。远处的田野空阔无际,遥空仿佛比树还要低,只有一弯明月照在江面上,陪伴着诗人。这种情感,与1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相同,思乡的
11、寥落、淡淡的忧愁,这种心绪与孟浩然辗转求仕失败之后的苦闷无聊有关。孟浩然在表现这种失落苦闷之情的时候,虽然有主体情感的渗入,但并非完全“情射于物”,景为情役。他笔下的山水景物,保持了其自身独立的审美价值,他诗中经常出现江水、月、舟的怠象,使得诗境玲珑剔透,明净清新。他将生活如实写出,却充满了生活的情趣,宛如幅画卷:薄琴时分烟雾氛菰的江面,安静的小舟,广阔的田野,远处垂下的天幕,澄澈的江水,多情的月亮,这些景物,共同组成一幅烟江晚泊图。再如耶溪泛舟:落景余清辉,轻梯弄溪渚。澄明爱水物,临泛何容与。白首垂钓翁,新妆浣纱女。看看似相识,脉脉不得语。诗歌表现傍晚泛舟时的散淡逸兴,落日是清辉,船桨是“轻
12、桃”,江水是“澄明”的,人是“容与”的。最后“看看似相识,脉脉不得语”,久客他乡,似曾相识,又不十分熟稔,故而是“看看”、“脉脉二全诗脱尽凡俗之气,点染了人在异乡的寥落之意。夏日南亭怀辛大也有这个特点: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散发承夕凉,开轩卧闲敞。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抒发独自乘凉时的感慨。一句“恨无知音赏”,表明了诗人清高自赏的寂寞心绪。以山水自适的情怀,融入池月清光、荷风暗香和竹露清响的兴象中,顿觉清旷爽朗。荷花的香气清淡细微,好像是风送过来的:竹露滴在池面其声清脆,所以是“清响”。写荷以气,写竹以响,而不及视觉形象,恰是夏夜给人的真切感
13、受。总之,介于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的山水诗,既不同于陶渊明、王维的宁静淡泊,无所挂碍,也不同于柳宗元的“将贬谪之情打并入山水,以情役物。孟浩然写山水,往往不是那么淡泊,经常出现“愁”、“泪”等字眼,情绪比较寥落;但他又不是完全移情于景物,遗落了对景物的审美的自然观照。因此,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将寂寥自适的情怀融入山水的兴象中,情与景自然交融、相得益彰,挪弃了初唐以来沿袭六朝的绮丽诗风,境与景偕,思与物会,淡而有味,浅而有致,营造了清新淡雅、静逸明秀的诗境。清”的表现,此为其一。除了山水诗之外,孟浩然有很多与僧人、道士交往的诗,尤其以前者为多,我们可以称之为隐逸诗。赛阳一带水土清美,气候宜人,从东汉
14、庞镌公开始,便盛行隐逸之风。孟浩然耳濡目染于隐,逸文化之中,同时浸润着佛道之风,他的诗中也体现着隐逸之气。以禅语与禅理入诗在孟诗中非常普遍,这使孟诗摆落尘俗,增添了隐逸色彩,此亦是构成“清的内涵之一。具有代表性的是题终南翠微寺空上人房:翠微终南里,雨后宜返照。闭关久沉冥,杖策一登眺。遂造幽人室,始知静者妙。儒道虽异门,云林颇同调。两心相喜得,华景共谈笑。瞑还高窗昏,时见远山晓。缅怀赤城标,更忆临海矫.风泉有清音,何必苏门啸。在孟浩然看来,儒新道三家并不矛盾,在风泉云林的妙赏上,是一致的:1儒道虽异门,云林颇同调。因此,他在向往入世、积极求取功名之时,也不忘欣赏大自然的山水清音:学儒与修道、学佛
15、,是不同的方式,但都强调人生的自由与心灵的喜悦。孟浩然早年隐居鹿门山,与僧人交往颇多,这为他的诗歌打上了一层隐逸的色彩。在他仕途失意之后,佛教乂成了他的精神慰藉,带给他心灵的抚慰。云门兰若与友人同游:谓予游迷方,逢子亦在野。结交指松柏,问法寻兰若。小溪劣容舟,石怪屡惊马。所居最幽绝,所佳皆静者。云族兴座隅,天空落阶下。上人亦何闻,尘念俱已舍。四禅合真如,一切是虚假。愿承甘露润,喜得惠风洒。依此托山门,谁知效丘也。孟浩然与友人同访高僧,欣然闻法,感到尘念已舍,万缘皆空。甚至表示要弃儒就佛。可见孟浩然对于佛法的接受与理解随着境遇的变化有所不同,但其喜爱之情是一脉相承的。孟浩然聆听佛法,欣然有得,暂时排遣了仕途失意的烦恼,对人生有种通透圆融的观照。如与诸子登觇山: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羊公碑字在,读罢泪沾襟。虽然见到与羊祐有关的堕泪碑引起伤感,但总的来说,还是能够通融地观照人世的得失与更替:生命的代谢、历史的变迁不能阻挡,但个体的人,却能在时间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足迹。“清”的表现,此为其二。综上所述,“清”是孟浩然为人与为诗的重要特点,从诗歌创作的角度看,“清”体现在情与景的组合方式、诗歌的隐逸色彩以及语言的清新自然上,关于最后一点,学界研窕成果很多,兹不再赘述。清,从为人来说,